时间:2013年11月13日13:30至15:30
地点:教学楼中414教室
授课教师:Carole Pegg教授
课堂综述:朱腾蛟
阅读文献:
1.Feld, Steven and Keith H. Basso, eds. 1996. Senses of Place. Santa Fe, New Mexico: ~School of American Research Press. Sections ‘Landscape, Acoustic Space, Soundscape’ and ‘Toward an Acoustemology’, pp. 94-98.
2.Levin, Theodore with Valentina Süzükei Press. 2006. Where Rivers & Mountains Sing: Sound, Music, and Nomadism in Tuva and Beyond. Bloomington & Indianapolis: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. ‘Sound mimesis and spiritual landscape’, pp. 88 to end of first paragraph on p. 93.
3.Needham, Rodney. 1979. ‘Percussion and Transition.’ Pp. 311 – 17 in Reader in Comparative Religion: an anthropological approach. Lessa, W.A. & E.Z. Vogt, eds.
4.Pegg, Carole. 2001. Mongolian Music, Dance & Oral Narrative: performing diverse identities. London & Seattle. ‘Overtone-singing’ in relation to the body, pp. 60-66.
Carole Pegg教授第二节研讨课的主题为“人的行为与声音的产品”(Human Behavior and the Production of Sound)。该节研讨课主要围绕梅里亚姆理论模式的第二个维度——人的行为进行展开,Carle教授在这一模式中加入“多重感知理论”(multi-sensory perceptions)对其进行延展。她在本次研讨课中主要通过对协调身体(tuning the body)、定位身体(‘placing’ the body )和延伸身体(extending the body)等三个部分的阐述对“多重感知理论”与身体行为进行讨论。
首先,Carle教授对“多重感知的身体”进行解释。在梅里亚姆的模式中,概念(conceptualization)与身体是相互独立的二元关系,而Pegg教授则认为概念思想与身体之间是互相关联(interlocking)的,身体是一个多感知的身体,因此他从这一视角对梅式理论模式进行补充。教授认为感知是通过参加与实践来感受世界的方式,并且这种感知体验是多重的,而非仅是视觉的,听觉等其他感观同样是人们感知世界的重要方法。同时,感知也是关系系统的一部分,文化意义正是在人们(通过感知)与世界的接触关系中不断形成的。
在“协调身体”(tuning the body)的部分,Carle教授围绕喉音歌唱(troat-singing)进行阐述。游牧民族将这些从童年起不断感知到的声音组合而成了喉音歌唱,并通过不断的协调自己的身体以创造和发展喉音歌唱,身体逐渐成为了一件乐器。随后,教授通过示范、教授不同种类的喉音唱法以及视频演示,展示了游牧民族是如何利用身体的,我们可以从中体会到游牧民族感知自然环境的声音,并在这些声音的基础上,通过不断地协调自身身体,从而创造和发展了喉音唱法这一过程。
“定位身体”(‘placing’ the body )是本节研讨课的重点部分。首先,Carole教授比较了space与place这对概念:在西方观念中,space是广阔且没有边界的,而place则是有边界并且被人们赋予特殊意义的场域。图瓦人通过不同的喉音歌唱将自己的身体定位到了特定的景观(landscape)中。Levin与Süzükei在“Sound mimesis and spiritual landscape”一文中讨论图瓦人运用各种音色主题表现自然的诸多方面,他们将空间与地方的特性转化为音高、音色、节奏等声音参数,从而用不同的声音“定位”不同的特定景观(‘map’the landscape)。
而在阿尔泰地区,喉音歌唱中身体与宇宙间具有关联性。阿尔泰地区的人们将宇宙分为上、中、下三个部分,而这三个部分在喉音歌唱种对对应着不同的种类和发声位置,例如运用横膈膜演唱Karkyraa与下层世界联系,运用肚脐到鼻子之间的身体进行演唱的khoomei与中层世界联系,而与上层世界联系的则是运用头腔共鸣的Sygyt。当萨满演唱这三种声音时,他便可在宇宙的三个部分之间穿行。
那么,游牧民族是如何通过歌唱和声音感知身体的呢?教授讲到在Altai-Sayan地区的人具有多重的人格(personhood)。一个“人”并非是永恒不变的,在处在一个变化过程之之中,在这一过程中“人”与自然、地方、社会等方面具有不同联系。(Zoya Morokhoeva,1994 )。在萨满眼中,身体由9-81根线连接的不同能力与关系组成,他在跟病人治疗时,运用声音的颤动与这些线的波动相匹配,方可治愈病人。
在“延伸身体”(extending the body)的部分,教授主要讨论乐器对于身体的延伸。萨满在仪式中,通过鼓以及服饰上的铃等金属物发出的声音对身体的感官进行延伸。声音在表演中得以激活,并使得萨满与大自然的能量以及时空联系起来。
提问环节:
同学1:1)阅读文献中提到图瓦人的音乐有“音色中心”与“音高中心”两个系统,那么,图瓦人对这两个系统使用是否有意识?两个系统对于图瓦人的意义有何不同?
回答:这两个系统是图瓦民族音乐学者Vanlentina的划分。她认为“音色中心”的系统较“音高中心”的系统要更加古老。在我的蒙古研究中,西方音乐已经进入蒙古地区,年轻人接受着西方音乐(以音高为中心)和传统音乐的训练,但我并不确定是否在西方音乐进入该地区之前,只有“音色的中心”的音乐。
2)文章中指出图瓦人用不同音色描述自然景观,而表演者与听众在这些音色中产生对于自然的联觉反应,那么这种联觉隐喻是否也存在与音高为中心的蒙古音乐中?
回答:在喉音歌唱中,人们用泛音的旋律波动,描述山脉的起伏与高度。但这种联觉特点主要还是在音色中。
同学2:喉音歌唱中的泛音旋律基本是五声音阶,那么这是否是为了贴合当地的民间曲调,还是只能唱出五声音阶?因为,从声学的角度看,泛音列并非是五声音阶。
回答:他们可以用泛音唱出很多不同的音阶,但是他们在演唱中选择符合传统曲调的五声音阶。
同学3:用视觉与听觉联系起来感知世界,是图瓦人独有的方式,还是整个人类所共有的感知方式?
回答:整个人类都有,但之前的学术界对感知的研究往往忽略了听觉感知,而主要研究视觉感知。我们需要关注在不同社会中,不同感官重要性不同,有的社会听觉比视觉更重要,但有的社会则相反。